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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强总理记者会释放八大信息
更新于2023年3月15日 07:02 FT中文网专栏作家 沈建光
3月13日，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闭幕后新任国务院总理李强出席记者会，回答了中外记者的十个问题，涉及宏观经济前景、民营企业信心、人口负增长、外资外贸发展等方面的热点问题，其中关于政府职能定位、施政重点、宏观政策、民企政策、就业政策、开放政策、乡村振兴、工作作风八个方面的回复非常有针对性，也非常务实，向外界传递了新一届国务院的施政理念、工作要点和政策方向，值得重点关注。
1、政府职能定位：贯彻落实好党中央的决策部署和任务要求
在记者会上，李强总理在四个问题的回答中，从不同角度给出了新一届政府的职能和工作定位：
在开场回答新一届政府的施政目标和工作重点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明确提出：二十大报告对国家今后五年和更长时间的发展作了全面的战略部署，“新一届政府的工作，就是要把党中央的决策部署贯彻好、落实好，把党的二十大擘画的宏伟蓝图变成施工图”。
在回答关于今年经济政策措施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明确提出：“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已经作了全面部署。基本取向是坚持稳字当头、稳中求进”，对此做了解释，未提新要求。
在回答关于乡村振兴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明确提出：“在去年底召开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，习近平总书记对建设农业强国、做好“三农”工作、推进乡村振兴作出了全面部署。当前我们就是要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要求，抓好各项任务的落实。”
在最后回答关于本届政府的履职能力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明确提出：“大兴调查研究之风。最近党中央已提出明确要求，国务院要带头认真抓好落实。”
这一职能定位与二十大报告关于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要“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”的要求高度一致。与此同时，这一轮党和国家机构改革，核心也是要加强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，统筹党中央机构、全国人大机构、国务院机构、全国政协机构，为党领导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提供组织和机构支撑。在新的职能定位和机构改革的支持下，预计接下经济社会改革发展的政策更加协调、落实更加高效。
2、政府施政重点：以人民为中心、高质量发展和改革开放“三箭齐发”
在给出国务院职能定位的同时，李强总理还明确提出，本届政府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和二十大宏伟蓝图的过程中，将重点把握三个方面：
一是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，明确提出“党和政府一切工作的宗旨就是为民造福。政府工作就是要贴近老百姓的实际感受去谋划、推进，真正做到民有所盼、政有所为。”
二是重点推进高质量发展，当前经济总量稳居世界第二，但发展还不平衡、不充分，”现在（过去）我们的发展更多地只是解决“有没有”的问题，下一步需要更加重视解决“好不好”的问题，特别是提高科技创新能力、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、推动发展方式绿色转型等”。
三是坚定不移推行改革开放，“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、在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进程中，还是要“吃改革饭、走开放路”。要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，坚持高水平对外开放，在深化改革开放中不断增强发展的动力和活力”。
这三点非常清楚地解答了新一届政府施政的目标、路径和动力：“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”给出了政府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最终目标，要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；“推进高质量发展”给出了实现目标的路径，是要同步推进经济发展质的提升和量的增长，不“唯GDP增长论”，在保持合理增长的同时重点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协调不充分的问题；“坚定不移推行改革开放”则是表明，新一届政府还是要坚定通过改革开放来增添经济发展的活力和动力。在答记者问的第二天（3月14日），中国驻美使领馆就宣布重新开放中国签证，2020年3月20日之前签发的签证也可以使用。
3、宏观经济政策：实现5%的GDP增速有难度，重点打好四套“政策组合拳”
在回答如何实现全年经济增长目标时，李强总理明确提出，将经济预增长目标定为5%左右是综合考虑国内外各方面因素后确定的，基数很高（2022年GDP超过120万亿元）、挑战不少，“要实现5%左右的增长，并不轻松”。
在回答采取什么样的政策来实现经济增长目标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根据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全面部署，坚持稳字当头、稳中求进，打好四套组合拳：一是宏观政策的组合拳，二是扩大需求的组合拳，三是改革创新的组合拳，四是防范化解风险的组合拳；同时强调，这些组合拳的具体内涵还会根据实践的需要不断充实、调整和完善。
笔者在前期FT中文网专栏文章《2023前瞻：经济工作的三大转变》就曾预测提出，“政策层将2023年经济增速目标设定在5%及以上的可能性大”，也非常赞同总理关于“实现5%左右的增长并不轻松”的判断。从国内外的形势来看，当前经济发展面临人口负增长时代到来、出口从高增速转为负增长（1-2月出口同步增长-6.8%，在欧美经济低迷下全年大概率负增长）、消费恢复需要收入支撑、房地产销售和投资大幅下降、需求不足导致PPI转负“五大挑战”，对经济增长的预期确实不能“好高骛远”（如增速超过6%）。
为了顺利实现全年5%的发展目标，笔者认为核心是要提振内需，政策上需要加大中央财政对消费的支持力度，通过支持各地发放消费券、加大绿色智能家电下乡和以旧换新补贴、发挥平台企业消费放大器作用、加强财政支持与金融服务联动等方式，重点推动消费复苏（详见笔者2023年1月4日的文章《展望2023：中国消费展望与政策建议》）。
4、民营企业政策：民营经济发展空间会越来越大，支持民营企业家谱写新的创业史
在回答如何提振民营企业信心和支持民营企业发展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表示，他经常有机会与民营企业家交流，对民营企业发展的期盼和顾虑还是比较了解的。在此基础上，李强总理从三个方面给出了支持民营企业发展的思路：
一是制度保障上，“两个毫不动摇”是长久之策，过去没有变，以后更不会变；在发展民营经济这个问题上，党中央的方针政策一直是非常明确的，是旗帜鲜明、坚定不移的。
二是发展空间上，民营经济的发展空间会越来越大，中国具有超大规模的市场需求，还有很多新领域新赛道有待开拓，都蕴藏着巨大的发展机遇。
三是政策实施上，“各级领导干部要真诚关心、服务民营企业，构建亲清政商关系，带动全社会形成尊重创业者、尊重企业家的良好氛围”，支持广大民营企业家谱写新的辉煌创业史。
新总理曾在民营经济最为发达的浙江工作长达40年，上述回答既体现了其对民营经济发展面临问题“时时放心不下”的责任感，也反映出了其对民营企业“谱写新辉煌”的期望。2月PMI回升至52.6%，市场信心有所恢复，但要全面提升民营企业的信心和投资活力，还需要解决好以下三方面问题：确保准入政策的一致性，在国家《市场准入负面清单》和“一单尽列、单外无单”要求之外，不应对平台企业投资实施例外的“红绿灯管理”；提升行业政策稳定性，相关政策避免左右摇摆和短期内大幅调整；提升监管政策及时性，对新业务新模式避免“前期不管不问，业务发展壮大后在大范围整改”。
5、人口就业政策：依靠经济发展扩大就业，适当时稳妥推出延迟退休政策
在回答采取哪些措施稳就业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解决就业问题，最根本的一条，还是要靠发展经济，具体工作中将“多措并举稳定和扩大就业岗位，支持和规范发展新就业形态”。
在回答人口负增长的影响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“人口红利既要看总量，更要看质量，既要看人口，更要看人才”，我国“人口红利”没有消失：有近9亿劳动力，每年新增劳动力超过1500万；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口已超过2.4亿，新增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达到14年。
在回答今年会不会出台延迟退休政策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“将认真研究、充分论证，在适当时候稳妥推出”。今年1月，山东、江苏已发布政策，提出探索实施延迟退休政策。
近年来，中国高等教育入学率不间提升，2022年的毛入学率已达到59.6%，人口质量红利的确存在，但人口负增长和老龄化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不能忽视。2022年中国人口较2021年末减少85万人，这也是1962年之后人口首次出现负增长，短期内难以逆转。从国外经验来看，人口负增长叠加老龄化，将通过消费需求、用工成本等渠道对经济发展带来深远影响。
6、乡村振兴政策：“全面、特色、改革”推进乡村振兴，从两方面确保粮食安全
在回到如何推进乡村振兴的工作部署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要突出把握好三方面要求：
一是全面，乡村振兴不光是发展经济，而是要全面彰显乡村的经济价值、生态价值、社会价值、文化价值。
二是特色，要因地制宜，打造各具特色的乡村风貌，保护和传承好地域文化、乡土文化，不能千村一面。
三是改革，要通过深化农村改革来促进乡村振兴，充分调动广大农民的积极性，更好分享改革发展成果。
在回答如何保障粮食安全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将抓住耕地和种子“两个要害”，不断提高粮食生产能力。
事实上，政策层对乡村振兴和农业农村发展的重视，已在财政预算中得到实质体现。2022年，中央、省、市、县四级财政衔接推进乡村振兴补助资金是3700多亿元，其中中央财政1650亿元；此次全国人大会议审议的“2023年财政预算报告”将中央财政衔接推进乡村振兴补助资金进一步提高到了1750亿元，增加100亿元，如果算上省、市、县地方财政补助资金，则增幅更大。
在此基础上，因地制宜推进乡村振兴需要发挥充分发挥市场的力量。近年来电商平台联合各地政府推出了“产业带扶持计划”和举办各类“农特产节”活动，在发展乡村特色产业链和打造各地农产品品牌上进行了积极探索，值得重点关注。
7、对外开放政策：坚定不移推进对外开放，把中美元首共识转化为实际政策
在回答对外开放政策是否会有变化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“无论外部形势怎么变，我们都将坚定不移向前推进”，“将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，进一步扩大开放”；中国开放的大门会越开越大、环境会越来越好、服务会越来越优。
在回答中美关系的走向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“当前重要的是，把习近平主席同拜登总统去年11月份会晤时达成的一系列重要共识，转化为实际政策和具体行动”。去年，中美贸易额近7600亿美元，创下历史新高。中美两国都从对方的发展中受益，中美可以合作、也应该合作，围堵、打压对谁都没有好处。
总理坚定推进对外开放的表态，无疑会强化外企来华投资的信心，接下来需要重点关注近期外企来华投资下降的问题。2022年上半年，BOP口径的外商直接投资保持在1478亿美元，为历史次高水平，但下半年大幅收缩至425亿美元，创下了近18年来新低，最终2022全年外商直接投资为1903亿美元，较2021年下滑幅度超过40%，降幅创1998年有统计以来的新高。这背后有去年下半年国内疫情扩散的冲击，也有外资企业信心转弱等等原因，在扩大对外开放中需要重点分析解决的。
8、政府工作作风：注重调查研究和解决实际问题，提升依法行政和执行政策能力
在最后回答新一届政府履职能力和工作作风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要以新一轮政府机构改革为契机，切实加强政府自身建设，进一步转变职能、提升效能、改进作风：
一是大兴调查研究之风，党中央已提出明确要求，国务院要带头认真抓好落实。坐在办公室碰到的都是问题，深入基层看到的全是办法。要推动各级干部多到一线去，真正帮助基层解决实际问题。
二是扎实推进依法行政，政府工作必须在法律框架内进行，所有行政行为都要于法有据，不断提高运用法治思维、法治方式解决问题的能力。
三是提高创造性执行能力，各级政府部门和公务人员都要有服务意识、发展意识，履行审批、管理职能时不能光踩刹车、不踩油门，不能尽设路障、不设路标，凡事要多作“应不应该办”的价值判断，不能简单地只作“可不可以办”的技术判断。
四是坚决守住廉洁底线，将始终以严的标准、严的措施抓好廉洁政府建设，对一切腐败行为一定要零容忍，真正做到忠诚、干净、担当。
这些要求将推动提升新一届政府的务实作风和执行能力，有助于政府尽早发现问题、制定政策和落实见效，为今年的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了更多期待。
注：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
3月13日，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闭幕后新任国务院总理李强出席记者会，回答了中外记者的十个问题，涉及宏观经济前景、民营企业信心、人口负增长、外资外贸发展等方面的热点问题，其中关于政府职能定位、施政重点、宏观政策、民企政策、就业政策、开放政策、乡村振兴、工作作风八个方面的回复非常有针对性，也非常务实，向外界传递了新一届国务院的施政理念、工作要点和政策方向，值得重点关注。
1、政府职能定位：贯彻落实好党中央的决策部署和任务要求
在记者会上，李强总理在四个问题的回答中，从不同角度给出了新一届政府的职能和工作定位：
在开场回答新一届政府的施政目标和工作重点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明确提出：二十大报告对国家今后五年和更长时间的发展作了全面的战略部署，“新一届政府的工作，就是要把党中央的决策部署贯彻好、落实好，把党的二十大擘画的宏伟蓝图变成施工图”。
在回答关于今年经济政策措施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明确提出：“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已经作了全面部署。基本取向是坚持稳字当头、稳中求进”，对此做了解释，未提新要求。
在回答关于乡村振兴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明确提出：“在去年底召开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，习近平总书记对建设农业强国、做好“三农”工作、推进乡村振兴作出了全面部署。当前我们就是要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要求，抓好各项任务的落实。”
在最后回答关于本届政府的履职能力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明确提出：“大兴调查研究之风。最近党中央已提出明确要求，国务院要带头认真抓好落实。”
这一职能定位与二十大报告关于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要“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”的要求高度一致。与此同时，这一轮党和国家机构改革，核心也是要加强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，统筹党中央机构、全国人大机构、国务院机构、全国政协机构，为党领导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提供组织和机构支撑。在新的职能定位和机构改革的支持下，预计接下经济社会改革发展的政策更加协调、落实更加高效。
2、政府施政重点：以人民为中心、高质量发展和改革开放“三箭齐发”
在给出国务院职能定位的同时，李强总理还明确提出，本届政府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和二十大宏伟蓝图的过程中，将重点把握三个方面：
一是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，明确提出“党和政府一切工作的宗旨就是为民造福。政府工作就是要贴近老百姓的实际感受去谋划、推进，真正做到民有所盼、政有所为。”
二是重点推进高质量发展，当前经济总量稳居世界第二，但发展还不平衡、不充分，”现在（过去）我们的发展更多地只是解决“有没有”的问题，下一步需要更加重视解决“好不好”的问题，特别是提高科技创新能力、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、推动发展方式绿色转型等”。
三是坚定不移推行改革开放，“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、在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进程中，还是要“吃改革饭、走开放路”。要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，坚持高水平对外开放，在深化改革开放中不断增强发展的动力和活力”。
这三点非常清楚地解答了新一届政府施政的目标、路径和动力：“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”给出了政府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最终目标，要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；“推进高质量发展”给出了实现目标的路径，是要同步推进经济发展质的提升和量的增长，不“唯GDP增长论”，在保持合理增长的同时重点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协调不充分的问题；“坚定不移推行改革开放”则是表明，新一届政府还是要坚定通过改革开放来增添经济发展的活力和动力。在答记者问的第二天（3月14日），中国驻美使领馆就宣布重新开放中国签证，2020年3月20日之前签发的签证也可以使用。
3、宏观经济政策：实现5%的GDP增速有难度，重点打好四套“政策组合拳”
在回答如何实现全年经济增长目标时，李强总理明确提出，将经济预增长目标定为5%左右是综合考虑国内外各方面因素后确定的，基数很高（2022年GDP超过120万亿元）、挑战不少，“要实现5%左右的增长，并不轻松”。
在回答采取什么样的政策来实现经济增长目标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根据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全面部署，坚持稳字当头、稳中求进，打好四套组合拳：一是宏观政策的组合拳，二是扩大需求的组合拳，三是改革创新的组合拳，四是防范化解风险的组合拳；同时强调，这些组合拳的具体内涵还会根据实践的需要不断充实、调整和完善。
笔者在前期FT中文网专栏文章《2023前瞻：经济工作的三大转变》就曾预测提出，“政策层将2023年经济增速目标设定在5%及以上的可能性大”，也非常赞同总理关于“实现5%左右的增长并不轻松”的判断。从国内外的形势来看，当前经济发展面临人口负增长时代到来、出口从高增速转为负增长（1-2月出口同步增长-6.8%，在欧美经济低迷下全年大概率负增长）、消费恢复需要收入支撑、房地产销售和投资大幅下降、需求不足导致PPI转负“五大挑战”，对经济增长的预期确实不能“好高骛远”（如增速超过6%）。
为了顺利实现全年5%的发展目标，笔者认为核心是要提振内需，政策上需要加大中央财政对消费的支持力度，通过支持各地发放消费券、加大绿色智能家电下乡和以旧换新补贴、发挥平台企业消费放大器作用、加强财政支持与金融服务联动等方式，重点推动消费复苏（详见笔者2023年1月4日的文章《展望2023：中国消费展望与政策建议》）。
4、民营企业政策：民营经济发展空间会越来越大，支持民营企业家谱写新的创业史
在回答如何提振民营企业信心和支持民营企业发展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表示，他经常有机会与民营企业家交流，对民营企业发展的期盼和顾虑还是比较了解的。在此基础上，李强总理从三个方面给出了支持民营企业发展的思路：
一是制度保障上，“两个毫不动摇”是长久之策，过去没有变，以后更不会变；在发展民营经济这个问题上，党中央的方针政策一直是非常明确的，是旗帜鲜明、坚定不移的。
二是发展空间上，民营经济的发展空间会越来越大，中国具有超大规模的市场需求，还有很多新领域新赛道有待开拓，都蕴藏着巨大的发展机遇。
三是政策实施上，“各级领导干部要真诚关心、服务民营企业，构建亲清政商关系，带动全社会形成尊重创业者、尊重企业家的良好氛围”，支持广大民营企业家谱写新的辉煌创业史。
新总理曾在民营经济最为发达的浙江工作长达40年，上述回答既体现了其对民营经济发展面临问题“时时放心不下”的责任感，也反映出了其对民营企业“谱写新辉煌”的期望。2月PMI回升至52.6%，市场信心有所恢复，但要全面提升民营企业的信心和投资活力，还需要解决好以下三方面问题：确保准入政策的一致性，在国家《市场准入负面清单》和“一单尽列、单外无单”要求之外，不应对平台企业投资实施例外的“红绿灯管理”；提升行业政策稳定性，相关政策避免左右摇摆和短期内大幅调整；提升监管政策及时性，对新业务新模式避免“前期不管不问，业务发展壮大后在大范围整改”。
5、人口就业政策：依靠经济发展扩大就业，适当时稳妥推出延迟退休政策
在回答采取哪些措施稳就业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解决就业问题，最根本的一条，还是要靠发展经济，具体工作中将“多措并举稳定和扩大就业岗位，支持和规范发展新就业形态”。
在回答人口负增长的影响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“人口红利既要看总量，更要看质量，既要看人口，更要看人才”，我国“人口红利”没有消失：有近9亿劳动力，每年新增劳动力超过1500万；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口已超过2.4亿，新增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达到14年。
在回答今年会不会出台延迟退休政策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“将认真研究、充分论证，在适当时候稳妥推出”。今年1月，山东、江苏已发布政策，提出探索实施延迟退休政策。
近年来，中国高等教育入学率不间提升，2022年的毛入学率已达到59.6%，人口质量红利的确存在，但人口负增长和老龄化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不能忽视。2022年中国人口较2021年末减少85万人，这也是1962年之后人口首次出现负增长，短期内难以逆转。从国外经验来看，人口负增长叠加老龄化，将通过消费需求、用工成本等渠道对经济发展带来深远影响。
6、乡村振兴政策：“全面、特色、改革”推进乡村振兴，从两方面确保粮食安全
在回到如何推进乡村振兴的工作部署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要突出把握好三方面要求：
一是全面，乡村振兴不光是发展经济，而是要全面彰显乡村的经济价值、生态价值、社会价值、文化价值。
二是特色，要因地制宜，打造各具特色的乡村风貌，保护和传承好地域文化、乡土文化，不能千村一面。
三是改革，要通过深化农村改革来促进乡村振兴，充分调动广大农民的积极性，更好分享改革发展成果。
在回答如何保障粮食安全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将抓住耕地和种子“两个要害”，不断提高粮食生产能力。
事实上，政策层对乡村振兴和农业农村发展的重视，已在财政预算中得到实质体现。2022年，中央、省、市、县四级财政衔接推进乡村振兴补助资金是3700多亿元，其中中央财政1650亿元；此次全国人大会议审议的“2023年财政预算报告”将中央财政衔接推进乡村振兴补助资金进一步提高到了1750亿元，增加100亿元，如果算上省、市、县地方财政补助资金，则增幅更大。
在此基础上，因地制宜推进乡村振兴需要发挥充分发挥市场的力量。近年来电商平台联合各地政府推出了“产业带扶持计划”和举办各类“农特产节”活动，在发展乡村特色产业链和打造各地农产品品牌上进行了积极探索，值得重点关注。
7、对外开放政策：坚定不移推进对外开放，把中美元首共识转化为实际政策
在回答对外开放政策是否会有变化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“无论外部形势怎么变，我们都将坚定不移向前推进”，“将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，进一步扩大开放”；中国开放的大门会越开越大、环境会越来越好、服务会越来越优。
在回答中美关系的走向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“当前重要的是，把习近平主席同拜登总统去年11月份会晤时达成的一系列重要共识，转化为实际政策和具体行动”。去年，中美贸易额近7600亿美元，创下历史新高。中美两国都从对方的发展中受益，中美可以合作、也应该合作，围堵、打压对谁都没有好处。
总理坚定推进对外开放的表态，无疑会强化外企来华投资的信心，接下来需要重点关注近期外企来华投资下降的问题。2022年上半年，BOP口径的外商直接投资保持在1478亿美元，为历史次高水平，但下半年大幅收缩至425亿美元，创下了近18年来新低，最终2022全年外商直接投资为1903亿美元，较2021年下滑幅度超过40%，降幅创1998年有统计以来的新高。这背后有去年下半年国内疫情扩散的冲击，也有外资企业信心转弱等等原因，在扩大对外开放中需要重点分析解决的。
8、政府工作作风：注重调查研究和解决实际问题，提升依法行政和执行政策能力
在最后回答新一届政府履职能力和工作作风的提问时，李强总理提出，要以新一轮政府机构改革为契机，切实加强政府自身建设，进一步转变职能、提升效能、改进作风：
一是大兴调查研究之风，党中央已提出明确要求，国务院要带头认真抓好落实。坐在办公室碰到的都是问题，深入基层看到的全是办法。要推动各级干部多到一线去，真正帮助基层解决实际问题。
二是扎实推进依法行政，政府工作必须在法律框架内进行，所有行政行为都要于法有据，不断提高运用法治思维、法治方式解决问题的能力。
三是提高创造性执行能力，各级政府部门和公务人员都要有服务意识、发展意识，履行审批、管理职能时不能光踩刹车、不踩油门，不能尽设路障、不设路标，凡事要多作“应不应该办”的价值判断，不能简单地只作“可不可以办”的技术判断。
四是坚决守住廉洁底线，将始终以严的标准、严的措施抓好廉洁政府建设，对一切腐败行为一定要零容忍，真正做到忠诚、干净、担当。
这些要求将推动提升新一届政府的务实作风和执行能力，有助于政府尽早发现问题、制定政策和落实见效，为今年的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了更多期待。
注：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
